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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:再次交织的命运

第三章:再次交织的命运

朦朦胧胧中,空听到了几声稚嫩的“这家伙不会死了吧?”“应该还活着。”“他眼睛动了,他要醒了。”空迷迷糊糊地低喃:“姐姐……”当他睁开眼时,见到的是围成一圈的一颗颗小脑袋都在好奇的打量着自己。“这是哪儿?”“去往天国的马车上。”一个男孩一本正经的回答道。“这样啊,我已经死了啊,姐姐呢,我姐姐在不在这辆车上!?”可令空诧异的是对方的反应很奇怪,他先是一愣,然后就大笑起来,而且周围的小孩有不少也在笑着。“你这家伙真是有趣,连自己是活的还是死的都分不清楚吗?”“我还活着……那我姐姐呢,我姐姐她在哪里?”空有些激动的抓着男孩的胳膊,那男孩有些厌恶地甩开空的手,然后皱着眉头拍打着被空弄脏的袖子,空这才发现对面这男孩的衣着比周围孩子的好的多,男孩有些生气了,他气冲冲的道:“救了你这个贱民就已经很不错了,哪里还顾得上一个死人,估计这会儿已经被野狗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!”空听罢才想起月已经死了,有些颓然的低下了头。那衣着光亮的男孩见状安慰道:“你姐姐虽然死了,但是你还活着啊,待会这辆马车会送你们去圣安德烈教堂,他们会收留你们,而你也会在那里开始新的人生,这不挺好吗?”空似乎没有听进去,男孩顿时失去了兴趣,扔过来一块土豆,转身爬出了这间封闭的车厢。

得救了,只有自己得救了,这算什么?空目光呆滞,意识陷入了回忆的美好之中。这时,一声饥饿的咕咕声响起,打破了仅有的宁静,空回过神来,看见好几只手伸向了那块脏兮兮的土豆,但有一只手迅速的抢走了它,空顺着拿回去的手看过去,那是一个同样脏兮兮的女孩,却有双明亮的眼睛。“太狡猾了,莎拉!”“住嘴你们不刚吃过了吗。”莎拉又将土豆递到空面前说:“吃了它,你才能活下去。”怎么回事,空如此想到,明明知道她不是姐姐,自己仅仅因为这个小小的善意而想哭泣,“吃吧。”莎拉的微笑真的很温暖,空一把抓过土豆,大口吞咽几口吃掉后,大声的哭泣起来,“姐姐,姐姐!……”

冥睁开眼后,支撑起疲倦的身体,放眼望去,四周变成了死寂一般的鬼域,不时传来鬼哭狼嚎般的低语,那柄漆黑的镰刀被冤魂缠绕着,冥能感受到它的不甘,冥靠近这把死神的镰刀,在拿起它的一刹那,死神的冤魂呼啸着冲了过来,冥早有准备,挥刀斩断了死神最后的挣扎。握住镰刀后,冥还是能感觉到镰刀的抗拒,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使用它。冥只好念起咒语,将镰刀一点一点的吃进肚子里。等到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后再拿出来用吧,咕咕~~~冥肚子饿了,但这附近已经不可能有任何活物了,冥只好先离开这里。

不知走了多久,冥终于看见了城市,但当她想进去的时候却被卫兵拦了下来,卫兵向她伸出手,“干嘛?”“干嘛?当然是入城税啊!”卫兵上下打量着冥,鄙夷的骂道:“靠,又是一个小野人想混进去,滚开,滚开,别挡本大爷的财路。”冥被推攘到一边,冥并不想惹事,观察进城的人都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铜板放进门前那个箱子里,冥就找了个衣着鲜亮的家伙,顺走了他的钱包,然后进了城。“我的钱包呢?”“谁管你!没钱滚蛋!”“可恶的小偷!”

这个城市充满了食物的味道,冥贪婪的嗅着,走进了一家酒馆,点了好多菜大吃了起来,过了一会儿,周围的嘈杂的叫骂嬉笑停了下来,大家纷纷看向酒馆门口,冥也好奇的看过去,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领着一群乱糟糟的孩子走了进来,冥在那些孩子之中愕然发现了空,‘空?他怎么会在这里?’商人将孩子们领上二楼,周围的人们又开始议论起来“这个无良奸商!早晚死于非命!”“切,这话你已经说了无数遍了,人家还不是活的好好的?”“可恶,就没人能管管吗?”“管?怎么管?城主大人下的令,谁敢管?”“唉,那些可怜的孩子这次能活下来几个呢。”……冥越听越觉得空很危险,冥丢下钱包,溜上了二楼,发现那个商人正在跟酒馆老板交谈“老板,来点黑面包,糠咽菜之类的东西。”“你这个黑心商人,卖之前都舍不得让他们吃一顿好的吗?”“呵呵,成本,成本啊,还有你少跟我扯这个,花冤枉钱让你赚了去,我傻吗我!还有,我回来的是时候不?竞技场那里还没开始吧?”“刚刚好,傍晚的时候开始。”“好!就是这种时候价钱才高!”

当伙计拎着食物进去的时候,冥也偷偷跟了进去,一群孩子正在争抢黑的快要发霉的面包,而空正独自蜷缩在角落里发着呆,冥走了过去低声说道:“空?”空抬起头,待看清面前的人后,空愤怒的站起身来抓着冥愤怒的嚷道:“是你,都是因为你,我爸爸死了,我姐姐也死了,你还我爸爸,你还我姐姐!冥突然明白了过来,是因为追杀自己的死神那个家伙,是自己连累了他,但冥除了说声对不起之外还能说什么呢?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空听了后却又颓然了下来,

“爸爸死了,姐姐也死了,死了,死了……”冥站在一边不知所措,自己害死了他父亲,姐姐,但至少我还能拯救空,“空,你听我说,这里很危险,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。”“离开这里?”空似喃喃自语:“那我能去哪里呢?又能去哪里呢?”冥这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,这时候,门又被打开了,那个商人走了进来,看了看商品,笑着道:“都吃饱了吧,该上路了,到地方有更好吃的东西哦。”“空,你不能跟他们走,空!”空并没有听进去冥的警告,冥无奈只好跟着空一起上了马车。‘咦?商品好像多了一个,嘛,真是幸运。’

马车继续向市中心驶去,直到这座城市的一座巨大的圆形建筑前,孩子们被卫兵带进一个房间里,大商人正在和一个管事的交谈,而那个小商人则倨傲的命令着孩子们排好队,清点着人数,“1,2,3……47,48,49。父亲大人,一共有49件商品。”“商品?”莎拉察觉到不对劲,“切尔夫,你说我们是商品?这是什么意思?”“什么意思?当然是字面意思啦。”切尔夫嘲笑道:“你们是我们的货物,就跟卖羊一样的,一只只两脚羊,你明白了吗?”孩子们听后,开始骚动起来,“切尔夫,你这个狗杂种,居然敢欺骗我们!”“你不得好死。”孩子们开始反抗,但四周的士兵举起武器将他们团团围住。“家畜就应该要有家畜的样子,吵吵闹闹的真烦人。”切尔夫嗤笑一番转身想要离开,可是士兵却将他也拦了下来。“喂,让路。”可是士兵并没有动,“怎么回事?”切尔夫对外面的大商人喊道:“父亲大人,这些该死的家伙竟然不让我过去。”大商人看着切尔夫,嬉笑着说:“他们做得对,因为你也是商品了。”“什么!?”大商人扬起下巴,张开手臂,故作崇敬的口气说道:“伟大的亚里拉城主,埃利弗万大人的60岁寿诞,供作祭品的600个孩子竟然还差最后一个,身为一个对城主大人万分敬仰的商人,我怎能忍心容忍这份残缺,明明马上就要开始庆典了,所以,在这位管事的高价下,你将作为最后一件商品献上去,这是你的荣幸,切尔夫,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。”切尔夫如遭重击,呆愣在原地,当大商人就要出门消失的那一刻,切尔夫嘶声裂肺的叫喊:“父亲大人,我可是您的儿子啊!父亲!您在跟我开玩笑对吧?”大商人慢慢转过身来,那是一张无比慈祥的面孔,可是却说出这世上最恶毒的话语:“是的,没错,但我也是一位商人,并且有许多个儿子的商人。”切尔夫变成了一块石头,虽然他还拥有人类般鲜活的肉体。

士兵们驱赶着一只只小孩,慢慢的靠近那漆黑的‘嘴巴’,经过长长的‘食道’,来到了这座大陆闻名的比克马努竞技场。竞技场挤满了小孩,他们被塞了进去,恐惧,焦躁,不安的情绪在蔓延,每个小孩都在瑟瑟发抖,高高的围墙上面,各种衣着华丽的人们在兴高采烈的交谈着,似乎在谈论如何烹饪这一道美味的点心。最高的观礼台上的大鼓被咚咚的锤响,那是肚子在叫吗?人们的目光聚集在那观礼台上的时候,一个穿着庄重的贵族礼服下体却是染着红黄两色的条纹的裤子,戴着高高的礼帽,脸上却戴着一副笑脸的面具,左手拄着拐杖,右手却拿着喇叭,明明看上去是一个非常喜剧的人,但却没有一个人笑,他挥手停掉了鼓手,场面突然安静的可怕,他清了清嗓子,举起喇叭,高声的宣布:“尊敬的各位来宾,傍晚好,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,因为今天是我们伟大的城主埃利弗万大人60岁的诞辰,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来欢迎尊贵的埃利弗万公爵登台——”在四周乱糟糟的掌声出现的埃利弗万公爵是那样的苍老,颤颤巍巍的直起身子,短暂的说了几句话便坐在那最高的座位上;当那个小丑似的人再次拿起喇叭时,一双双猩红的眼睛也聚焦在他身上,因为只有这个男人才能满足他们无休止的暴虐欲望。

“咳咳~~,虽然各位观众都认识我,但我还是要向在这我们可爱的孩子们介绍一下我自己,我叫杰克赛尔德,我很喜欢小孩,所以你们可以叫我杰克叔叔或者是小丑杰克都可以哦,为了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,我可是准备了很久呢,六百个少年少女,着实花了我不少功夫,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,因为——”小丑杰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火把,奋力扔向了竞技场中央,当篝火被点燃的那一刹,当原本昏暗的竞技场被照亮的那一刻,观众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,那山呼海啸般的嘶喊掩盖住了孩子们恐惧的哭喊,孩子们开始不断的向中间挤,只希望离死亡远一点,透过人群,冥看见了孩子们害怕的东西,被士兵们拉上来的一个个笼子里面,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;狼,而且从它们干瘪的肚皮,不断滴答下来的口水,冥知道,它们很饿,非常的饥饿!

“一百只饿的快要死掉的狼,六百只鲜美的小孩,啊!那将是多么美丽的画面,各位观众,好好观赏这场盛宴吧!”

它们是魔鬼放出来的使徒,它们伴随着尖叫哭喊扑入人群之中肆意的追逐杀戮捕食,场面血腥残忍,这里没有丝毫的人性可言,只有牙齿和爪子的野兽在撕咬,只不过这些弱小的孩子几乎毫无还手之力,哭喊无济于事,小小的嘴巴冒着血泡,一只只饥饿的狼在他们身上品尝着美味的内脏,狼群是如此饥饿,不再仁慈的咬死猎物,在猎物还是活着的时候就开始进食,恐怖血腥的场面却更加刺激着观众们嗜血的心态,不停的尖叫着,甚至有的男女就在这种场面下媾和,真不知道台上台下哪一边才是野兽。

空和冥被惊恐的孩子们挤散了,冥着急地不断推开周围的人群,追赶着空。就在这时,一只狼扑向了空,将空扑到在地;空躺在地上,眼睛瞥见天边升起的腥红月亮,他响起姐姐临死前说的话,她会在月亮上面看着他,姐姐会在月亮上面吗?可是还没容空多想,一滴口水低落在空的脸上,一个大嘴巴覆盖了整个天空,空这时又想起了那条想吃掉他的流浪狗,明明想死,为什么却要抗拒呢?因为自己不想死!自己不想被吃掉!自己不想就这样死去!这个世界,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,才不是为了被吃掉才活到现在的,纵然很短暂,我也要活下去,把这个世界,不管是痛苦的,快乐的,肮脏的,美丽的世界,姐姐没有看到的世界,说与天上的姐姐听。看着吧,姐姐,我也很努力的在活着!空伸出了双手掐住了狼的脖子,但空的力量太弱小,弱小到抵抗不了多久。当空再也坚持不住的时候,狼的力量消失了,它颓然的倒下了,狼血撒了空一脸。“太好了,空,你还活着。”冥的脸和月亮重合那一刻,空仿佛看见了姐姐在对他微笑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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